疯智
一
凭借自力了别对境本体是心识,未了悟实相的凡夫之相续中的心亦是心识。瑜伽士现证法性之真谛的般若是智慧,自本初以来的相续之识亦是智慧。而且,真证智可理解为圣相续智。若何人具备现证亦是圣者,超越凡夫之地故被称为圣者。智慧即是了达四圣谛并现证法性之真谛。从业力与染污中解脱出来即是“疯智”,而断证达到究竟亦可承许为“疯智”。
(资料图)
本初之实相和自然妙智与基道果三位(译注:基道果三位。大小乘的见、修、果三位:基位,指抉择正见;道位,指修习行持;果位,指现证菩提)相应的话亦是“疯狂”的本质。如果说“疯狂”的涵义是动荡或稳固的话,基位二谛无别、广大本来清净空明、轮涅平等都是基位上的疯智,是在基位上断取达到究竟的缘故;了别道位上究竟实相故,现证之际,因为染污之本体中升起智慧,断取究竟,是何者升起赤裸明空之智慧稳固的缘故;如是,从果位上了知无需寻求另外的佛陀,如今的蕴、界、生处,自性安住清净、本体安住变化,二身(译注:即佛的色身和法身)双运中本来圆满故佛陀与有情不可分离的缘故。所谓疯智是不为现象所阻碍及在游戏庄严中可以生起故,在现象中动荡或稳固。
对现象毫无执着故是疯智,或基位上动荡或稳固是疯智,本体上是无戏论故而本来清净,本性无有区别故任运成就,悲心无有偏私故勤勉穷尽。证悟者是无断取、尽净垢、无善恶、不分别;无私故而现证悲心、无宗派而现证法性、无轮涅而现证平等、无顾虑而现证清净,看似在作俗事,内在却是圆满故,与世人不符而示现疯狂。
木克坡阿旦仁波切与更桑久美仁波切
二
若要提及邱阳创巴仁波切,他十七八岁时开始依止的岗厦旺波堪布示现禁行,由于当面指引真谛从而与众不同,这就是“地能仁”(译注:地。地道二者之地。众多自果功德所依之处,即入道之证境)。“地能仁”者的现前证量是与诸圣者无二别。例如,与大成就者萨绕哈,觉沃梅纪巴,圣者龙树,夏瓦热等的证量等同的那些人,他们的证量是获致证悟的“堪能成就者”。所谓“堪能成就者”是岗厦堪布本人示现禁行,而创巴仁波切需要如此的原因。
创巴仁波切了悟法性之真谛故,他的事业因此而遍布整个世界,这是毫无疑问的。总之,现前证悟的瑜伽士调伏众生有情的方便,就像用水迫使耳朵中的水流出来,根据在迷乱中飘泊的凡夫的意乐或希求而作调伏之方便。
雪域的化机喜好与信心和净相相符的行为的缘故,创巴仁波切在具足外在的戒律、内在的见修、调柔的行为的情况下利益了雪域众生,那也是一种善巧方便的行为。他预言道:“西方的猴子从蛇下面穿行”。西方和猴子是指成为化机的西方世界的一切众生。“从蛇下面穿行”是指依靠禁行去调伏西方世界。他通过示现饮酒调伏了喜好饮酒的人们。
再者,他通过善巧方便示现与西方世界相似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以开展事业,为了能够在暂时与究竟起作用而示现禁行。若他不依照西方世界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则无法起到究竟的作用,就像普通人做事一样。
创巴仁波切从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尊前被授予具足比丘戒,在印度时有密妃,通常说来这是违背戒律,但是像他那样的“堪能成就者”并未违背戒律。为什么没有违背呢?阿里班钦贝玛旺嘉曰:“某人有戒律的情况是,一位具有见修的比丘作非梵行,这并非违背戒律。” 以三种想结合起来是瑜伽,三事(译注:长净、安居、解制为三事)结合并不究竟,梦里怎样与核心并不相违。以三种想结合起来的话,父母作本尊想,秘空作种子字想(译注:“秘空”在金刚乘中指女性秘处),大乐作法想,总之将大乐、乐空无别等贪欲的本体观想为空性。空性的自义不灭于贪欲中生起即是乐空无别,现前了达乐空无别的瑜伽士对大乐作法想。像那样的瑜伽士,基位不具足发心,意想不具足染污,相合不具足堪能根器,相合不具足性相,究竟不具足根器。
往昔大婆罗门萨绕哈从大成就者罗睺罗尊前领受出家戒,被取名为婆罗门罗睺罗,此后与达堪玛的女儿修持大手印。往昔不是婆罗门,作了净化后是婆罗门,从今以后是婆罗门,真正的婆罗门非常清净。往昔不是比丘,经受苦行后是比丘,从今以后是比丘,真正的比丘堪能苦行,真正的比丘是究竟。故而修持密宗时必须依靠女性作为禁行的主要助缘,第三层灌顶为自利故生起智慧的方便需要依靠女性。《吉祥时轮密续》中曰:“彻断一切幻象故,女人幻化皆本尊”。一切密续中说,请求第三层灌顶的时候,领受灌顶者依靠世俗菩提心之坛城请求灌顶故,依靠女性作为方便请求灌顶;寻找具足人与本尊之女性的性相与真谛大乐之法的业之手印,亲教师给予开许;弟子与之等住,在相续中渐渐生起喜乐之智慧,“上师对弟子”指出四喜智后,就这样领受第三层灌顶的智慧灌顶。总之,以上的核心修持是解脱,但一切随心所欲调伏的方便之行径不会成为染污之因、业、苦之根本,那样的方便是疯智。
现前证悟的瑜伽士没有自己从执着、染污、苦乐中觉醒,他们的见解和行为无论如何都是与凡夫相违的,因为根本不随顺凡夫的见解和行为而被称为疯子。米拉日巴尊者曾曰:“父疯子疯传承疯,传承金刚大持疯,祖师帝洛那若疯,老父玛尔译师疯,米拉日巴我亦疯”。依着不随顺一切众生的见解与行为的证悟,如果相续中生起证悟的智慧,看似众生对现象感到惊异,不实执为实有故,如若实有;不是执为是故,如若是;不合理执为合理故,如若合理。遇见各种细微对境的心后,若放逸合理,刹那连接不断,一个昼夜、一月、一年乃至一生过去了,彼者更为不随顺见解与行为,那也是疯智。例如,以身体与语言随顺世间,看似在受用女色、喝酒等一切世间妙欲,从本体上而思维像是在梦中现前证悟自性空与不实有,执着于此的自碍无明与着相的自碍无明在镜子上出现影像,却又对此不执着的缘故,因为没有业力与染污,以上就是对戒律没有贪执的原因。
如是,不仅创巴仁波切,从前印度的大成就者如帝洛巴示现捕鱼,夏瓦热示现打猎,空行母贤劫女示现妓女等看似在从事世间俗事,却又超越了世间俗事。《功德藏》中曰:“印度的成就者皆为普通人,有首陀罗、仆人与主人、罪人等普通生计,比卑劣还要卑劣”。证悟者没有看似喜悦却又从喜悦中自己觉醒,看似痛苦却又从痛苦中自己觉醒,看似从事世间俗事却又从世间俗事中自己觉醒。他自己一切的相续概括起来是业力与染污的根本——心。心中生起分别念的那一刻亦同时生起解脱的智慧。伴着解脱的智慧,就像蛇魔在空中寂灭,在一切染污与妄念中自然解脱,在法性中自然清净,从瑜伽士的证悟上来看自相续中舍离了业力与染污。
因此,凡夫生起分别念,与此同时执着于此,因而为业力与染污所转。由于彼者,业力与行为何者皆是轮回与苦难之因。瑜伽士与凡夫的区别在于有无证悟及生起分别念的刹那间依靠证悟去解脱与否。那些具有证悟的智慧的瑜伽士对六聚(译注:六聚。眼、耳、鼻、舌、身、意六识)之对境并不执着,从升起的对境中得到解脱,犹如小偷闯入空房,窃夺法性之受用。
——更桑久美仁波切
编辑/鸟湖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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